微风携着淡淡的青草味儿抚过我脸颊,皓月独挂这有些许凉意的夏夜夜空,却不再见从前的繁星斑驳。
我独自在乡间的田边漫步,只觉这夜黑,黑得彻底,黑的没有尽头。在这黑夜中,仿佛有无数张牙舞爪的野兽无声地恐吓着我,油菜们皆一语不发,低着脑袋,蝉鸣声却一阵盖过一阵,似要将我吞噬般。手电筒竭尽全力放出的光微弱地只足以照亮眼前的一小片视野,偶然还会瞥见一两只小虫匆忙地向前方爬着。水泥路裂开的地纹向远方延伸去,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。
我抬头,举起手中的水瓶,学着那北宋的苏轼与明月相邀,却见这月娇羞地躲入薄云后,只探头窥视几下这世间的美景。许是有过清高,又许是没了繁星的邀约。她给我留下的只有极弱的一两束清光。我笑了笑,语气中裹杂着叹息。再抬头,山的另一头,好似有光。那繁市的车水马龙便浮于眼底,汽车争先恐后的叫嚷,时不时因碰撞就发生的争执,眼中充斥着利益的商贾,我实在是厌烦的紧,简单的话语中隐含着无数含义,随口一句都让人不得不在意。我该如何做呢?是随波逐流?和他们同般被利益占据头脑,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生活?
循着一束清亮的月光,我再次寻到了那云后娇月。想曾经,多少文人对月举酒当歌,而如今,这月模样未变,但我知她已然改变。没有繁星再为她点亮,没有醉酒再对她吟诗,物是人非,她再不会有唐宋明清时的气韵了。环境在变,人在变,又怎可要她不变?曾经繁星所点亮的夜路,已然被万家灯火替代,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,鸡犬相闻被汽笛交错所淹没,繁星衬月也被云层遮盖。
月啊,我还能见到你曾经的模样与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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